未婚妻刘女烈士和珍事略
- [10-10 23:13:42] 来源:http://www.85jc.com 高一语文知识 阅读:8631次
概要: 此外便是她的学行方面了。她自入小学,以至于今,除有病及特别情况外,无日不看书,课本之外,兼及课外书籍、报纸、杂志,早起迟眠,几成天性,故学业颇有成就。这半年来,差不多每天都要用电话问我本日做了什么事,看了什么书,如果我答虚过了一天,她便不高兴。但她遇着公益事,或国家大事,又极愿放下书本参予。遇事有主张,又能容纳众意,对仆役亦以平等眼光看待,常责我不应骂听差车夫。那末她对同辈的和蔼,与对师长的敬重,就可想而知了,前年冬,女师大驱杨事起,她正当学生自治会正主席,不受杨荫榆的疏通,竟被开除学籍。她写信给我,说开除不足惜,所恨的是杨不去,校务不能改进。以后杨因此不敢到校,同学又不要她们六个开除的出校,她依然在校照旧读书,做事,进行驱杨,仍不稍懈。去年夏,我来京师,驱杨风潮还没有了结,“闲话”、“流言”日甚一日,废寝亡餐,团结内部,决不牺牲主张。迨章士钊重长教部于八月一日令杨荫榆率领武装警察卷土重来,她竟被警察打倒地下,校中亦断绝饮食,幸各界援助,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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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便是她的学行方面了。她自入小学,以至于今,除有病及特别情况外,无日不看书,课本之外,兼及课外书籍、报纸、杂志,早起迟眠,几成天性,故学业颇有成就。这半年来,差不多每天都要用电话问我本日做了什么事,看了什么书,如果我答虚过了一天,她便不高兴。但她遇着公益事,或国家大事,又极愿放下书本参予。遇事有主张,又能容纳众意,对仆役亦以平等眼光看待,常责我不应骂听差车夫。那末她对同辈的和蔼,与对师长的敬重,就可想而知了,前年冬,女师大驱杨事起,她正当学生自治会正主席,不受杨荫榆的疏通,竟被开除学籍。她写信给我,说开除不足惜,所恨的是杨不去,校务不能改进。以后杨因此不敢到校,同学又不要她们六个开除的出校,她依然在校照旧读书,做事,进行驱杨,仍不稍懈。去年夏,我来京师,驱杨风潮还没有了结,“闲话”、“流言”日甚一日,废寝亡餐,团结内部,决不牺牲主张。迨章士钊重长教部于八月一日令杨荫榆率领武装警察卷土重来,她竟被警察打倒地下,校中亦断绝饮食,幸各界援助,未致饿死。嗣后,她每日用电话告我,校中状况,令我勿忧,然多日不能会一面。再过几天,章士钊解散女师大,外间风声鹤唳,说当局将有大不利于女师大学生。八月十九日,刘百昭率警围攻女师大。时我走校门外经过,她见着我便出来说,校事发生巨变,我们誓不出门,将来或须喋血校门,说完就叫我走开,别后她最初还有电话给我,以后学校被军警包围,电话又被割断,听说校中已断绝饮食。我和她虽然近在咫尺,无异天涯,悲愤万状,啼笑都非。旋果发生八月二十二日刘百昭率领武装流氓,老妈,打手,围攻女师大之变。我当时听着消息,走到女师大前门,武装警察不许通过,走到参政胡同,又被阻止,下午四时,我到报子街女师大补习科,适教部秘书袁某入内,我乘机追踪入见她。她在一个院子里大哭,对我说身上受伤很轻,不很要紧,但李君桂生死过去了。说了又收泪,带我到屋子里看李君,果然仅存喘息,我安慰了她,并说没有书读,也不要紧,她说章士钊决无使我有书读的可能。再过几天,补习科门禁稍驰,我每天都到那里去帮她办些琐细事。她虽身陷重围,对于复校运动进行仍不稍懈,当时又有章士钊将再雇老妈及用警察将女师大学生强迫递解回籍消息。她对人说,这事到极有趣,解回去,我又来,其将奈我何,迨宗帽胡同校舍租定后,她进行更为勇猛,任怨任劳,毫不恢心,我到校去会她,她常把我引到一个屋子里去,将她应办一部分的事,交给我办,她又出去办别一部分的事,有数小时,不能复见一面的时候,并有时用电话要我去,我到校时,她又出去干别项事去了,仅留下事给我办。九月开学,校事能公开,能受骂,要她做的事,她没有不做的,这次女师大复校,探本穷源,要推她为首功。这虽有一点过奖,然她对于复校有功,是众口一辞的了。不过在他一方面看起来,也恐怕不免说她是败坏学风的罪魁了。至于她的为人,除勤俭之外,还能和平爱众,平生没有和人拌过嘴,这也是一种极稀罕的事。近来她要我再入军籍。我说她前后矛盾。她说,外抗强权,内除国贼,非有枪不可,并说她毕业后,要到军中来当我的书记,同尝沙场的滋味。我说学师范的人,应当当教员。她说军阀不倒,决无教育;打倒军阀后,我再当教员不迟。这是她一年来环境所造成的新思想。我看见她这次的惨死,更相信她的话不错了。她常说读书为实用的,不是骗毕业证书,做装饰品的。最近两月访我的次数特多,然稍坐便走,说光阴宝贵,不可虚掷,我们要知道世间最容易忘光阴宝贵的,便是和爱人说情话。我就有这种毛病,所以常常受她的教训。在情海中还能如此,她平日遇事自然更有主张,有决断了。本年三月十七晚间,她用电话要我第二天同去开国民大会请愿。据理驳复八国最后通牒,我问身体如何?她说伤风作呕,我劝她不必去,她不听。第二天我到天安门稍迟,人丛中并没有看见她。到执政府门口,才远远地见着一面,我又爱看热闹,走到极西的前面去,她们的队伍在东边后面,相隔很远,我觉得此后相见,谈话的时候很多,所以没有走前去。岂知这遥遥一面,便是最末一次的了。当天下午一时四十分,听说里面没有负责的人出来答话,又拒绝代表入内,群众中有人高呼,“这里既无人负责,我们到吉兆胡同去吧!”忽枪声起,群众纷纷倒地。我因离西辕门极近,仓皇向西奔退,经铁狮子胡同绕至东辕门外。她的同学雷君瑜见着我问:“和珍呢?”我说不见。雷君要我再在街上稍候,于是我再往前面视察,只见执政府门前除武装外,实无一人,又不许闲人近门探望。我不得已驰至女师大门前,她一些同学还在门外,站着候她回校,我知事不妙,复回至执政府门外,由许李黻先生到里面去开棺认尸,我一见就认识是她,出声大哭,被警察喝止。同行医生检查她身上,已全无脉搏,摇头叹息。这是民国十五年三月十八日下午十时四十分,遂成了我百世不忘的纪念日。后听说她当府卫队放枪时,曾向西南方跑十余步,复折回向东跑行,至辕门倒地,面已惨白,她的同学何君佩仙,王君淑群,用力牵她不起。是时卫队向王君腰间猛击一棍,并说,“你还要拖她呀!”仿佛拖了又加上一重罪似的。她见此情形,只低声向何王两君说:“你走吧!你走吧,我要死了!”说完就不能开声了,卫兵又用棍在她身上猛击,立刻毙命。事后经京师地方检察官验明,委系中弹身死。十九日女师大将她的尸身领回。我检查枪弹系由右后胁穿入,经左腋穿出,复穿洞左臂,与检察官所验无异,惟遍身棍棒拳足伤甚多,真是体无完肤,那仿佛是检厅没有留意的了。查当日卫兵是由北向南开枪,她所中的子弹,系由右后胁穿入,从左腋穿出,我们可以推想她向南跑的时候,就已中了弹,而且距弹发点很近,并且是卫兵跪倒瞄准射击,所以入口较低,出口较高,绝非流弹所中,证以她倒地后,卫兵不许人拖,且加击数棍,可见早有人预谋置她于死地,按她生前处世和平,又在求学时代,绝无政治上的功过,官僚政客,不知为什么要预谋杀她。有人说她年来力反倒车教育,与当今之复古运动有妨,这就是她致死的远因。只要看当日女生中弹的多半是剪了发的,就可以知道主张开枪的人与她致死的原因了,但据我想除了本校问题外,并没有管过他校的事,而且学师范的人,因了解教育原理,她的知识不许她欢迎复古,这也不足以构成死罪。至于暴徒共产党这些名词尤与她风马牛不相及,我一连想了三天都想不出她该死的理由,大约是命该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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